第 46 条: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
这个表证,麻黄汤证,也有多日不解的。一般说呀,这个病由表传里,或者是传半表半里,这个八九天,大概都传里的多,可也有例外,这条讲的就是,本来是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这是太阳伤寒表实证啊,如果经过八九天,这一系列的证候不解,经过我们审察呢,表证仍在。
“表证仍在”不是一个废话,虽然说是脉浮紧,发热无汗身疼痛,是个表实证,但没有恶寒,你看这里头,必须恶寒才是表证完全没解呢,他里头搁个“表证仍在”,他就是言外有因啊,说经过详细审察确认是太阳表证,就是麻黄汤证了,而仍然存在的话,你不必顾虑日数多少,仍然可以发汗。麻黄汤就吃在这个时候。
吃过这个药之后,“服汤已”,“微除”,这个病一时地感觉轻快,有效,但是同时呢,发生“目瞑、发烦”,发烦就是发烦热呀,烦躁不安而闭着眼睛,死不瞑目说死了都闭不上眼睛,就是闭眼睛。
那么这是什么原因呢?这个病比较重,时间久,或者是经过误治人身体虚,要是吃药中病,常常地发生意想不到的瞑眩状态,这就是瞑眩。古人有一句话说“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这是《尚书》里的一句话。说假若吃药之后,没有这个瞑眩的反应,这个药好不了他的病,古时候有这么一句话,临床上经常见到、遭遇的,那当时很吓人的,你看这个人吧,睁不开眼,闭着眼睛发烦躁,折腾不安,就像这个药不对头似的,其实这个病是必好。“剧者必衄”,他就说的瞑眩的这种情况,要如果再厉害的话,鼻子也要出血,不必害怕的,“衄乃解”,鼻子出血,这个病就要好了,言外就是不出血,就是发烦目瞑状态发作,在临床上这个病非好不可,这个咱们在临床上也是常遇到的事情。
但是一般的疾病要不是日子久,你看本条是八九天啊,八九天应该汗出而不汗出,有这种情况反应,再不然人身体素虚,得一种急性病,那么他要发生咱们说这个战汗等等的,后面咱们这书里头也有的是。这个也就是瞑眩状态,就是吃药中病,这个药有效验的一种反应,这个事情常遭遇的。
我也遇到过这个事情,半夜让人去砸门,也就是这么个事,我给他吃本来是治下利的一种药,他吃完了下利无度。半夜砸我门,我说不要紧,我说你回去吧,我说再连下吃就好了,这个药治下利的,它不会更下利,不过来这个人他说不行,您非看看去不可,这个人厉害得很。后来我就去了嘛,正是半夜,去了这个小孩子就好多了。后来我说把二煎再吃了吧,他妈还不敢(让)吃,我说不要紧,吃了吧,吃完了第二天就好了。
这个事情很容易遭遇的,有些方剂,也不是个个方剂有这个情形。如果是人体虚,病久,常发生这种情况。为什么这个人他要有这个瞑眩状态呢?这个体液啊充斥周身,脉也充血,所以脉紧嘛。这个说明邪重,日久不好,他要发瞑眩,所以出血也是这种原因。外边这个浅在动脉充血达到一个高度,鼻子这个地方最容易破,所以要出血的。
古人这个阳气,不一定就指的有热,后世都搁上热了,不对的。他是认为气分和血分,分成阴阳的,凡是气分,体液也是属于气分的,古人说这个气就是指的津液,我们讲到后头再说,这个不是热,就是由于这个太阳病,咱们开始讲了,就是人患病这个机体,太阳病就是想用体表达到发汗的目的而解除疾病这么一种病理状态,咱们开始讲了。那么老也达不到汗出,到八九天了,体液充斥体表是越来越重,越重他越发不出汗来,越不能出汗,那么这个时候一汗出的时候,咱们给他用药帮着了,由于这么样子阳气重,他要发生瞑眩而衄血的,这个解释就是如此。咱们可见这个古人说的阳气就指的精气,精气指的什么呢?就是血液、津液,脉外的津液,脉内的血液,都叫做精气,就是养人的精气啊,以前咱们讲过了,他叫做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