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二:度量衔与药量的换算的思考(罗)

本书中一两的重量相当现代多少克?后来自己深入思考,发现流行的说法中也有疑问。这里说思考,是说我的想法,并不是检验真实的情况,大家别拿来就用,这只是提出一个疑问,让大家思考一下。我觉得现在大家公认的标换算是有问题的,包括《方剂学》中的药量也不准确的。

怎么才对呢?这些事情告诉我们,要融入古代生活,才能做出合理的推断。比如说上边所说重量标准,古代有没有呢?或许有过,已经无从得知了,你说古人有标准计量局吗?或许有,其实有也没有意义,古代不同现代,现代有标准的衡量度,存放在技监局里。

古人在生活中发现,重量的标准,必须是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参照物,比如粮食,黍,比如大家都有的钱币,古人在生活实践中发现,如钱币的重量作参考最为合适,就是以钱币的重量作为参照物进行重量的对照,于是产生一种重量的标准单位。就有了大家也熟悉的钱币作参照物,在交易行为中,容易识别短斤缺两的情况。所以,现代进行重量换算考古研究,应当从钱币的重量研究开始。

《伤寒杂病论》成书于汉代,汉代没有“钱”为单位的,以“两”为基本单位名称,其实也是一个铜钱。明清就出现了“钱”为名称单位,那么一钱是什么,就是一个钱币的重量。但从这个“钱”字就可以看出端倪了,就是一个铜钱的重量,要知道有多重,找一个当时代铜钱称一下便知道了。

现在通行的说法就是明清民国时的一钱等于 3.15 克。据我考究,因为当时铸钱的版本很多,有官铸,也有民铸,铸钱的重量也有不同,就是基本在 3-5.5 克之间,就是说使用时不必拘泥是不是 3.15 克,可根据情况在 3-5 克之间去用药。在清代,一两,大致上为 35-37 克重,一钱则应该是 3.5-3.7 克才是正确的。不过实际上,很多古钱的重量经常会达到 4 克以上,或者低于一钱重。

本书所说的一两有多重?从战国到秦代、汉代,有一种叫“半两”的钱币,因为年代不同,虽然均为“半两”,但各自的重量也不同。我找了资料,相关重量:

战国“半两”的钱币,35-40mm,重 10-15 克之间;

秦国“半两”的钱币,28-35mm,重量 8-10 克;(实测值:31.3mm,7.4 克;34.7mm,8.2 克);两半铜权(砝码),实测 10.2 克。得出秦时半两为 10 克左右。

汉朝“半两”的钱币,23-30-35mm,因为汉代有很多种版本铸钱,所以汉“半两”,基本平均在 3.5 克左右。(实测值:26.2mm,3.5 克;24.0mm,3.1 克;四铢半两 23.2mm,2.7 克;)

张仲景所处的是东汉年代,所以,应当以汉代的“半两”为参考标准,就是半两平均在 3.5 克,一两就是 7 克。

胡氏认为:古一两等于现在三钱,一钱就是 3.15 克。即一两等于 9 克。胡氏所言为当前通行算法,我认为不恰当。一两应当是 5~7 克,因为当时是这样,5~7 克之间是正确的值,它允许有误差,当时我铸币的重量并不是完全均等的,有多种铸币并存,这是一个有误差的量,不能用现代的精确眼光去看。

铢是什么概念?在汉代,铢也是钱币,一铢可不是一个铜钱的单位,汉代有“四铢钱”,也有“五铢钱”就是一个钱币。十八铢就是四个“四铢钱”的重量。我认为并非一两=24 铢的换算关系。

“一钱匕”,读音就是“一钱币”,这个“币”与“匕”相通,古人以刀为币。这是一个体积与容量的概念,就是用一个铜钱,装满药粉,这么一个分量。这个钱是用什么钱啊,当然是最常用的铜钱,并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钱币,用什么“刀币”的说话是站不住脚的,起码病人家里有这么一个东西才行啊?就是一枚汉代铜钱。《千金方》曰:钱匕者,以大钱上全抄之。若云半钱匕者,则是一钱抄取一边尔。并用五铢钱也。

胡老说:“一钱匕,这个一钱匕,古人的这个匕是一个勺的意思,它是一个,古人舀这个药用的一个器皿,一钱匕,它是指古时候一钱,一勺则是一钱,古时候一钱合现在很少了,他一两合现在三钱”。我觉得胡老的说话不可信,为什么呢?这个勺子,并没有通行标准,有大有小,你说一勺药没意义,你张仲景是河南南阳的,他的勺子这么小,你的药方在洛阳开,洛阳的勺子可能大得多了,这样很易弄错。大家都有的的,通行衡量器具就是铜钱,你用一个铜钱兜一铜钱的药粉,就是一钱匕。所以不要以为名家所说的就一定对,不一定。

“半钱匕”就是用一个铜钱,一抄装一半药粉,这么一个分量。

“方寸匕”,我认为书中和大家通行的解释是有疑问的。通行本解释就是一个长宽高均为一寸的这么一个勺子。郝万山也说了,说是什么墓出土了一套标准计量,大大小小的标准计量都有。那么问题来了,古代不同现代,全国都能推行吗?恐怕不能,店家和百姓家里有这个东西吗?你有他没有,大家都没有没法用,你写上这个份量也没有用,恐怕会弄错。大家都有的是什么东西,是钱币。我认为方寸匕,就是钱币的直径是一寸的,因为钱币很多,大小各异,就是这个药量了,这是我的想法。

书中“一升”是一个容量体积或者是一个长度的概念。书中所说的温服一升,这个是容量的概念,大约是一碗水。长度的概念,比如说用厚朴一升。古人用竹节制成容量器,就是一个竹节谓之一升。厚朴一升,就是类似竹节这么长的一壳厚朴,厚朴不是树皮麻,卷着的一壳就是一升,这是一个大约长度的概念,并不是容量。在这书中,厚朴多用长度的,比厚朴一尺,就是找几卷厚朴,合在一起,一尺长这样子,这并不是传抄错误,而是生活流传下来的方法。书中有关厚朴的用量,以斤为单位的,恐怕是传抄错误。比如说“厚朴半斤”,应当是“半升”,这个“斤”字和“升”字,用毛笔一写,本来就相近,弄错了很自然。芒硝半斤也是,半斤就是八两,以一两折为 9 克算,72 克,估计病人吃下去,会把肠子也拉下来,我想应当是芒硝半升,就是半杯这样子。这个是我想法,你先别当真,思考一下。

一升等于十合,一碗水,一合呢估计是一个大勺子。合念 ge,音鸽。

题外话:我思考古代重量的问题时,有一个货币的起源和发展问题,他说货币源于贝壳,然后才是贵金属。我发觉是十分荒唐的,这个是那些不事劳作,坐在办公室的做研究大老爷们薏想出来的。

我发现为钱币为什么有刀形、铲形的钱币,思考后恍然大悟,这个刀与铲是古人的生产工具,是大家所接受的生产工具,但为什么贝壳也能成为货币呢,往生产工具一想就易明白了,不是所有的贝壳也能成为货币,而是某些可以成为生产生活工具的贝壳才能成为货币,比如贝壳的锋利可以象刀一样使用(我家里就是在韭菜地头放一个贝壳,就是用来害割韭菜用的,所以我见过农民是怎么生活的),比如某些贝壳可以变成盛水的工具。金属为什么成为货币呢?原因可以制作生产工具,比如制作刀和锄之类的生产工具。

我觉得货币的起源是在于大家所共同接受的生产生活资料和工具,比如说谷米、布、牛、皮和金属等等。“货币的起源和发展,源于贝壳,后来发展是贵金属”,这句话,是那些不事劳作,坐在办公室里的大老爷门薏想出来的,说是挖了几个古墓,挖出了证实,还说什么“金属天然是货币,货币天然是金属”,不是那么会事,那是胡说。假定你是一个古人,生活在刀耕火种的年代,你会拿手中的粮食去换一些吃也吃不得,也不能做工具的贝壳吗?不会,古人的核心是为了吃饭生活。这些大老爷还有更荒唐的说法呢?说一块大石头,诸如磨石之类的,搬也搬不动,放在哪,充当货币,交换的时候用手一指,我用这个东西换你的粮食,说古人那时道德高尚,路不拾遗,不会乱认,这话和小孩子说也不信。

《千金方》钱匕者,以大钱上全抄之。若云半钱匕者,则是一钱抄取一边尔。并用五铢钱也。

网上找来的换算资料(未整理):

梧桐子大=黄豆大

蜀椒一升=50 克

葶苈子一升=60 克

吴茱萸一升=50 克

五味子一升=50 克

半夏一升=130 克

虻虫一升=16 克

附子大者 1 枚=20~30 克

附子中者 1 枚=15 克

强乌头 1 枚小者=3 克

强乌头 1 枚大者=5-6 克

杏仁大者 10 枚=4 克

栀子 10 枚平均 15 克

瓜蒌大小平均 1 枚=46 克

枳实 1 枚约 14.4 克

石膏鸡蛋大 1 枚约 40 克

厚朴 1 尺约 30 克

竹叶一握约 12 克

1 升=10 合=200 毫升

1 斗=10 升=10000 毫升

1 合=2 龠=20 毫升

1 升=10 合=1000 毫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