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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

1998 年 11 月,我在跟師兄劉力紅博士談話的過程中首次聽到了曾榮修老中醫的消息。我當時在湖北中醫學院的碩士本科快畢業了。通常而言,新畢業生應該滿懷希望和信心,但我那時對中醫的當代局面滿心疑慮和擔憂。中醫的體系歷史悠長及其成就優秀而無數,豈能變成現在這樣的可悲樣呢?雖然讀書許多年,學習了衆多理論和臨床手段,但是觀察社會上的中醫臨床療效爲什麽始終都無法令我樂觀呢?爲了解决心中的疑慮,我決定去四川進修並尋找民間的有名中醫。當時,劉師兄建議我拜曾大夫爲師並在其門下學傷寒經方的臨床應用。

1999 年 12 月我終于在成都首次與曾榮修老中醫見面。師父是軍人出身,風格嚴肅而話不多。但老爺爺的外貌時時解開心中的畏懼。每天白天,我在大學和醫院聽課和實習,晚間 7 到 9 時同師父應診。我踩自行車到師父家中吃晚飯,然後兩人牵著手沿成都金泉街漫步到回生堂藥店看病。一般來說,二個小時裡看 15 到 20 名病人,但感冒季節或炎熱的夏季,病人會多達 30 余人,老師一年如一天,每周 7 天,不感勞累或厭倦,爲病人服務。如此我跟師父四年有余,接受了其寶貴的理論教誨和臨床絕技。

師父的學業生涯非常獨特。一邊跟經方大師田鶴鳴老中醫做徒,一邊自學成才。因此從未正規地聽中醫科班上課。師父的思維極爲靈巧和活躍,在臨床上,患者的療效往往在一兩日間就明顯呈現,時間經常只在幾付中藥之內,因師父嚴守經方的組成藥物和藥量而從來不投貴重的藥材。藥費始終比同診所的其他醫師的便宜,極受患者的好評和熱愛!在診斷上,師父精通脈診,動數發息,滿五十而知。無論是外感或內傷,小毛病或疑難重症,師父只用張仲景傷寒金匮要略精煉而優美的方劑以解決病友的痛苦。親眼目睹了不勝枚舉的絕症好轉和痊愈後,我十余年前亦發誓再也不開任何其它的方劑和藥物,精進學習中國漢朝的經方而不再回頭!從此以後,我自己的療效也日日增長,對中醫的見解年年深化。

沒有曾老師的慈悲攝授,就沒有我的今天。俗話說“師恩難報”,于是我为報答曾師的恩德,努力弘揚中醫經方,並通過臨床和教育工作繼承師父的事業。本書爲我師豐富的臨床經驗的有代表性病案和醫話。希望讀者從字裡行間,能領悟到曾醫生的幾滴心血而提高自己的理論認識和臨床療效。並最終鞏固對經方的信心而積極努力地古爲今用!

Arnaud Versluys, MD, PHD

Institute of classics in East asian Medicine Portland OR USA

阿爾諾德·福爾斯萊斯醫學博士

美國俄勒岡州波特蘭市東亞醫學古籍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