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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血崩

陳某某 女 73 住成都科甲巷

1976 年 3 月 10 日,應邀出診,血崩不止 20 多年發生三次,目前第四次血崩,發病已 20 天左右,在成都市第某醫院,注射兩種睪丸素 10 餘天稍好轉,但小腹兩側及腰部脹痛。脈左寸大,關尺沉弦,右寸尺不起關微弦數。苔白。

【辨症】肝郁氣滯兼氣虚氣不統血。

【治宜】疏肝行氣兼補氣統血。

【方藥】柴胡25g 枳實15g 白芍10g 甘草10g 黃耆30g 黨參30g 炮薑6g 阿膠15g,烊沖 側柏炭15g 生地25g,缺。二付。

1976 年 3 月 14 日,出血已止,腰腹脹減。原方二付。

《傷寒今釋》陸淵雷:此方治痢疾累日,下痢不止,胸脇苦滿,心下痞,塞腹中結實而痛,裡急後重,治一患者,周身百節痛及胸腹脹滿目閉肢厥,爪甲青黑。醫治無效。七日昏沉,此得之恕火與痰相博與此方加芩連瀉三焦火而癒。一貴婦年 40 病 18 年,其症頭痛、頭眩郁冒艱於行步,面貌細長瘦皺失其血色,兩脛骨立,十年經水不行,右臍旁有疝塊,脇下甚拘攣用此方加良薑、牡蠣、劉寄奴,於風市、三里、三陰交諸穴,日施灸火,其間雖有小故,始終不轉方。未及期年腹脇大寬,肌間充盈,月信漸通,眩冒悉除。患某鼻淵三年,諸醫以為肺虚,百治無效,其人兩鼻流濁涕甚多,與此方加吳茱萸、牡蠣,鼻水自止,僅服三帖,實由肝火上薰肺部,上下之氣膈塞所成耳。患者年 14,氣宇閉塞,顏色青慘身體羸瘦,醫以為癆祭,診之,任脈拘急,胸中動悸,自左脇下至鳩尾妨悶余以為癖疾所為。與此方加蟞甲、茯苓妨悶去,拘急解,氣宇大開,惟四肢無力對物倦怠,與千金茯苓湯,數旬痊癒。患某年年足氣今年不發,但心下痞塞,任脈拘急郁閉不堪職事,與此湯加吳茱萸、茯苓腹裡大和,元氣頗餒,與柴芍六君湯而癒。患者心下痞塞任脈全拘急有動氣,不得甜寐時吐血醫滋補無效,此肝火所為與此方加黃連茯苓兼用黃連解毒散數旬漸癒。

女患脊骨六、七椎突起如復懷,胸膈亦高漲,氣分郁塞,腹裡拘急背亦覺強與此方加鈎藤、羚羊角兼用大陷胸丸,旬日胸腹寬快,氣色大旺,繼服前方脊骨凹,身體復故。《傷寒貫珠集》尤在經論,四逆,四肢逆冷也,此非熱厥,亦太陽初受寒邪未郁為熱而便入少陰之症。少陰為三陰之樞,尤少陽為三陽之樞也。其進而入則在陰,退而出則在陽,邪氣居之,有可進可退,時上時下之勢,故其為病有或咳或悸或少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痢下重之症。夫邪在者,可引而散之。在內者可下而去之,其在內外之間者,則和解而分消之,分消者半從外半從內之謂也。故用柴胡之辛揚之使從外出,枳實之苦抑之使從內消,而其所以能內能外者,則其樞機之用為多。故必以芍藥之酸以抑其陰,甘草之甘養其陽,曰四逆者,因其所治之病而命之名耳。而其製方大意,亦與小柴胡湯相似。四逆之柴胡枳實尤小柴胡湯之柴胡黃芩,四逆之芍藥、甘草尤小柴胡之人參、甘草,且枳實兼擅滌飲之長,甘芍亦備營衛兩和之任,特以病有陰陽之異,故用藥亦分氣血之殊,而其輔正逐邪,和解表裡則兩方如一方也。舊謂此為治熱深發厥之藥,非也,夫果熱深發厥則屬厥應下之之例矣,豈此藥能治哉。加減法:

1、咳者加乾薑、五味子,並主下痢,肺寒氣逆則咳,乾薑之辛散肺寒五味子酸收逆氣,並主下痢者,肺與大腸為表裡,上咳下痢,治則頗同。

2、悸者加桂枝,悸者寒多,心肺不通則心下悸也,桂之辛溫入心通陽氣。

3、小便不利者加茯苓,小便不利水聚於下,茯苓甘淡利竅滲水。

4、腹中痛者加附子,腹中痛寒勝在裡也,附子辛溫散寒止痛。

5、泄利下重者,加薤白,泄痢下重,寒滞於下也,薤白辛溫寒通陽氣《醫宗金鑑》集註:李中梓曰:按少陰用藥有陰陽之分,如陰寒而四逆者,非薑附不能療,此症雖云四逆必不甚冷,或指頭微溫,脈不沉微乃陰中涵陽之症,惟氣不宣通是以逆冷,故以柴胡涼表,芍藥清中,此本肝膽之劑,而少陰用之者,為水同源也,以枳實利七沖之門,以甘草和三焦之氣,氣機宣通,四逆可癒。

程之曰:傷寒以陽為主,四逆有陰進之象,下之則陽益虧,陷而不出,故經謂諸熱邪傳經至於手足逆冷,最難辨認,若寒深於裡則無煩渴之症,蓋只是熱邪入結於裡,而陽氣不得順行於四肢也,此症當用和解,不當用寒下。方有執曰:人之四肢溫和為順,故以不溫為逆,但不溫和未至於厥冷,則熱猶未深入也,故用柴胡以解之枳實以瀉之,芍藥以收之,甘草以和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