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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留行散

王不留行散出於《金匱》瘡癰、腸癰浸淫病脈症並治第十八。本方是為金瘡而設。其病機由於各種外傷或刀斧出血而設。

【方藥】王不留行18g 桑皮18g 蒴藋細葉18g 甘草20g 厚樸2g 乾薑2g 黃芩2g 白芍2g 川椒2g

【方義】王不留行專走血份,止血定痛。蒴藋細葉血行消瘀,甘草益胃解毒,白芍、黃芩助清血熱,川椒、乾薑助血行瘀,厚樸行散使血不致凝滯,桑皮性寒燒灰存性能入血份止血,合用可治金瘡流血不止。

李某某 女 51

1977 年 12 月 21 日,晚期乙狀結腸癌。醫出院症明書,醫症字第 209902 號,川醫住院號 314712 入院日期 1977 年 8 月 29 日,患者入院後於 1977 年 9 月 13 日,在持續硬膜外麻醉下行剖腹探查術,中發現腹腔內癌腫泛轉移,肝臟有轉移,故乙狀結腸雙口造瘘術,術後給予化療(S-Fa 總量 1500mg)現一般情況好,可出院休息。

1977 年 12 月 21 日,初診,述自 9 月 14 日術後左腿一直疼痛,由臀部痛到肢端,右腿肌肉萎縮,臀部可捫及包塊湯元大,左腹股溝有長條包塊,打杜冷丁及中西藥無效,至今痛不可忌,左腿麻木無知,不可伸屈,目前:心燒灼不思飲,口苦,乾嘔眼乾澀,睡眠欠佳,飲食一兩/食,大便似鼠糞,肛門出血,小便難。脈浮弦滑數急 108 次/分,重按無力,苔白黃膩皮實泛津。

【辨症】腸癰已成。《金匱》原文:……脈洪數膿已成,不可下,大黃牡丹湯主之。

【治宜】先養陰扶正止痛,此時大黃牡丹湯或許無能為力。先隨症用藥。

【方藥】淮山20g 白朮10g 玄參15g 花粉15g 知母15g 黃耆12g 乳沒10g 棗皮10g 白芍12g 赭石20g 黨參15g 甘草6g 內金10g  三七粉10g,沖服。三付。

1978 年 1 月 7 日,二診:效果好又續服三付,目前左腿已不痛,也不麻木,可屈伸可以側身睡了。原左腿沒知覺,現已恢復。人工肛门大便正黃色,不再乾結似鼠糞,納增。脈寸洪大餘滑數,苔稍減已不黃,原方加百合25g。三付。

1978 年 1 月 13 日,上方服二劑後,腿又開始痛,於 1 月 14 日,滿足家屬要求收入住院。前方改用:王不留行15g 桑皮15g 青蒿15g,代替蒴藋細葉 甘草18g 黃芩6g 白芍6g 厚樸6g 乾薑6g  乳沒10g 淮山15g 茅根15g 服至 1 月 23 日痛止,也無灼熱感,人工肛门昨日大便二次黑色,肛門解大便 10 多次,不爽快,腹不痛,伴有血絲有時有膿。脈弦滑數,舌偏紅,苔微膩。原方去茅根、淮山用王不留行散原方。自該方服後,痛止,不再復發。原高血压也不高了。但每肛門,人工肛门都不斷排血,排膿排粘液,有時夾雜包塊逐漸縮小。直到 1978 年 2 月 22 日,已能起坐洗足剪指甲,飲食有味,至 3 月 14 日假肛、肛門膿血粘液已不再排,病人無痛苦,排出的穢物經病理塗片四次,兩次查見癌細胞,2 月 5 日假肛和 2 月 27 日肛門分泌物分別查見癌細胞,2 月 14 日和 3 月 1 日均未查到癌細胞,據同室病人講,自 3 月 14 日起和家人吵架又哭又鬧,生氣後不吃飯,不吃藥,逐漸惡化,至 3 月 20 日顯著消瘦乏力,坐不起,要求停藥至 3 月 26 日雙下肢浮腫,嗜睡給予黃連阿膠湯豬苓湯合方。腿腫消失,3 月 30 日又開始罵人,拒食拒藥逐漸惡化,4 月 9 日死亡。

王某某 女 50 成都翻胎廠 住內科二病室 27 床

1981 年 4 月 16 日,初診,貧血低燒入院 11 天,有慢性結腸炎,入院檢查為直腸癌遵醫囑服中藥。主訴:有痔瘡開花開朵,去年七月發病開始吐瀉,左腹部疼痛,則起包块 8 x 4cm,痛止則消,直到去年 10 月,大便不爽,同時出現膿血粘液,直到現在,常服番瀉葉,目前未大便,尿灼熱,體溫 37.8 度,低燒,脈弦細數,苔白。

【方藥】不王留行 15g青蒿15g 桑皮15g 厚樸6g 乾薑6g 川椒5g 白芍6g 黃芩6g 甘草20g 滑石30g。三付。

1981 年 4 月 18 日,下午服藥後,當天大便 4 次,有膿血、粘夜,次日三次,今日二次,痔瘡已有膿血、粘液,不裡急後重,不腹痛,納增,已下床活動。原方去滑石。三付。

後病人不告而辭,同室 29 床病人告知:27 床有熟人是華大醫生,通知快去手術。她在此服中藥效果異常好,於 5 月 13 日病員兒女同來找我,並賠禮道歉,他媽媽說一定請我去。5 月 4 日手術,術後病情惡化,去後診視,骨瘦如柴,腹大如箕。術後至今拾天未飲食,語言低不清,輸液輸氧,抽腹水,病人見我流淚,勢已无回天之力,只好安慰病人,三日後去逝。

【體會】王不留行散治療直腸癌都有顯效,第一很快止痛,第二不加瀉藥,膿血粘液自行排瀉體外。第一案例排便四次,兩次查到癌細胞排除。第三例包塊消失,嚴重開花開朵的痔瘡,三付藥治癒,聽病人說之後一次正值自己外痔(葡萄痔)紅腫痛,不流血,馬上自己抓藥一付,僅服二次,紅腫痛即消失,但不能根治,此親身體驗是為明證。

直腸癌投此方時,其脈象應為弦滑數最對症,數急脈是癰腫之膿成熟,投之必排膿血粘液,此膿血排瀉後其痛必止,所謂通則不痛,痛則不通之理,兩位病人之死,本人十分挽惜,因為沒有得到正確的結局。第一案即使治不好,也不應該死在恢復期,據了解家中發生醜聞,女兒一貫陪伴在旁,後因未婚分娩,又無人照顧,自己認為無臉見人,拒藥拒食而終。第二案因家屬相信手術治療,結果術後 10 餘日告終。